杂食,无情填坑人,相遇即是缘,不用把我当回事

【拍档组】那些飘浮而上的诗

私设如山预警

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

以及@阿辰 感谢老师的改文建议!水深火热之中拯救我这个渣渣的神仙就是您!!!!








“听说,他们叫你伊万。”

 

他熟练地爬上梯架,新图书馆的天顶很高,以至于其中安置的书架也高高耸立着。跨坐其上的青年则像个误闯进来的小猴,两腿自然地放下,他用鞋跟在木料上演奏着蹩脚的打击乐。

 

青年拿书时却毫不含糊,就像最聪明的兽知道树上哪个果子最甜,那翻开书页的动作轻巧灵活。手指宛若细而韧的藤蔓,轻轻托起封面的烫金纹路,这狭小之地正照着基地里无机质的惨白灯光,即使这样也从肌肤之下透出些生气和热度来。

 

在另一个方向,青年收到了一个人的过于强烈的目光,这让他的视线从书本上挪开。

 

基地最强的监察者正坐在书桌前,他来不及躲开青年的询问,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,最后还是被青年催促着抬头。

 

“你看我干嘛?”他有些好笑地问道。

 

“……没有看你。”

 

“哦,那你在看什么?”

 

“你管我看什么。”

 

扑哧。

 

书架上的青年用手抵着鼻梁,一开始只是怂肩偷偷笑,到后来憋不住了笑得浑身颤抖。青年笑得逐渐大声,他倚靠在书架上,身体的颤动带动了整个书架,书本也在摇摇欲坠。

 

有什么好笑的?伊万感到额上青筋冒起,他最近在玛伊亚涅的教训下懂得了收敛脾气,本来以为时隔多日自己会冷静一些。一切修行的成果却在终于走出重症病房的青年面前化成烟。

 

青年看上去轻松的笑容深深刺痛着视网膜。原来,那些自以为是的成长仅止步于表面,他的情绪起伏依然如旧,如今甚至大有变本加厉的势头。

 

“你快下来。”他厉声道。

 

“哎?”

 

“站那么高,掉下来会很危险。”

 

话一出口伊万就开始后悔,从对方突然噤声的反应来看,或许会和之前数次一样,用什么残酷又令人无法反驳的道理来堵住他的嘴吧。难道只有人造人能理解人造人?不然为什么他和玛伊亚涅都只会跟他讲一些他听不懂的话?

 

“哦……我知道了,你原来在担心我。”青年自己还点了点头,颇为赞同自己想法的模样。

 

这次换伊万噤声了。黑发监察者经训练而成的冷面出现了裂痕,此刻终于有了点少年的影子。眼周的肌肉恼怒地拧起,连说话声音也带着力度:“我还以为你有多迟钝,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多影响别人的心情啊。”

 

“是是是……完全明白了,明白得透透的,伊万老师教得好。”他高举着两只手,做出投降的动作。

 

“那你还不快点下来!”

 

“那个,其实——”

 

“快。”

 

“其实我……虽然能爬上梯子,但不太知道该怎么从书架上下来……毕竟我没参加过体术训练嘛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所以您要不要帮人帮到底,想想办法让我下来?”

 

咔嚓。

 

隔老远青年也能听见某位监察者理智崩裂的声音。啊,跟之前占卜的一样。

 

仿佛具现化的怒气围绕着监察者身侧,椅脚划过地面发出撕裂般的尖利惨叫,青年敢保证,如果不是对方还有所克制,那套桌椅说不定已经化成灰了。

 

伊万一跃而起,以宛若一只鸟儿的动作飞上书架的顶端,眨眼间来到青年面前。

 

会被打。金发青年扯着嘴角,表情僵硬。希望下手别太重啊,他祈祷着闭上双眼。接着便感觉双腿腾空。

 

对方用两手抄着他的腋下和膝弯,甚至还有余裕替他将书拿上。长发随监察者的动作自肩头垂下,发梢扫过青年的鼻梁,微痒的热意便悄悄扩散开来。

 

“再有下次,我就直接把你从这里扔下去。”

 

一切一切,无一不在提醒青年,他的预言落了空。按理来说,青年应该揍他一拳然后气愤离开。本来还可以把这个人推的远一些的。

 

呀……这可让他该怎么办呢?说起来——

 

“你是什么时候会飞的?”

 

“前天,研发部装配的辅助飞行装置。”

 

“嚯——厉害。和故事里的超级英雄一模一样。”他在伊万的怀里轻轻鼓了个掌。

 

“……你平常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 

“这话好过分!”

 

故事里的英雄,聪明、强壮、充满正气,决定要救的人,就一定不会放弃。

 

所以,他是不是可以认为,伊万也绝对不会放弃他?

 

“哎,我刚才突然有了个想法。”青年晃几下脚尖,笑得眉眼弯弯。

 

他模样本就端正,一笑是极有亲和力的,叫伊万想起孩童时营地里养的兔子,柔软又干净,以至于找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回敬,只是呆呆地接话道:“什么想法?”

 

“卡农,”青年不知何时翻开书本,用指腹仿佛爱怜地摩挲着上面的字体,“你觉得,我这个新名字怎么样?”

 

“听起来像个三流的诗人。”

 

嘴唇吐出算不上很好的话语,伊万瞥开目光,神情却与那话语完全相反,时常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,当真称得上是最温柔的表情了。

 

当时的他们都明白,就算拥有相同的身份,两个人差不多的皮囊之下,内里仍是截然不同的。硬要说有什么唯一的默契,便是——

 

他们再也没有向彼此提起那件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沙粒原本是死寂的,直到有风经由此处,便有如重获新生。那些渺小的颗粒大抵都翻滚着,波浪沉浮不止,漫无目的地流淌成静默的海洋。

 

卡农陷入了干燥而热暖的梦境。他的身体被拆分又重组,黄沙将他托起至烈日下,投射出竟是少年的身形。他乘着船在沙海之上航行,船是沙子做的,那些颗粒拥有自主意识一样凝聚成舟的形状,两端翘起,像极了书里讲的弯月亮;帆也是沙子做的,风要是大一些,它们就模仿着鼓胀的弧度,哗啦啦哗啦啦——船就载着少年与沙的涡流一道流淌起来。

 

途中的风景大同小异,若是厌烦了,少年大可投入那片海洋,沙流将他温柔地裹起,风也安静,细碎的心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好似回到了意识最初,粘稠而温腥的液体,母亲的子//宫——但又不全是,他的躯体融入沙中,他的每一个细胞既是活物、也是每一粒黄沙、每一阵风、每一束日光。他望着不落的烈日就是望着自己的灵魂,躺入沙中就是躺入自己的躯壳,要跃进风里也可以,那样他就能飞向远方,那没有尽头的地方。

 

原来在梦里面的,始终只有他一个人。

 

“肯定是因为我之前出任务的时候看见的都是荒漠,所以我的梦才会这样!”

 

卡农气愤地拍桌而起,嘴里还叼着手指饼干,两腮鼓鼓像极了冬日屯粮的仓鼠。

 

“但这也不是带你出去的理由,”对面的伊万又喝了口茶,一脸大爷样,“这么快就不记得上次任务了?虽然觉醒了能力,但开发程度还不明确,你真的以为科研部那帮家伙会简简单单放你出去送死?”

 

“可是……上次我在外面看到绿洲了诶!”青年用力挥了挥手,“求你,就一眼。”

 

“不行,上次如果不是我和玛伊赶上支援,你的下场就会跟你那个搭档一样了,而且,”黑发的监察者向来心直口快,这时却犹豫了一下,坦白道,“后来的战斗里,那片绿洲被我一炮轰了,而你当时已经失去意识,所以不记得这回事。”

 

“……”金发的青年垂下头颅,淡色发丝投下的阴影遮住神情,失魂落魄地左右晃动着,就在伊万以为面前的仓鼠终于放弃时,仓鼠先生着魔般抬头,两手越过桌子紧紧抓住伊万的衣袖,“你来做我的搭档吧!”

 

“哈?”

 

“你那么强,一根手指头就能保护得了我!一个绿洲没了肯定也能找到第二个。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搭档,我就能出——”

 

“够了!卡农,你今天怎么了。”

 

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,在男人的胸腔中翻滚着仅仅迸发出三四分,便令平日里习惯了在他身边无法无天的卡农瞬间安静下来,甚至轻轻松开抓着伊万的手。

 

“……是啊,我今天好像不太对劲,”金发青年笑了笑,面色有点难堪,“可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吧,我得静静。”

 

嘀嗒、嘀嗒——

 

茶杯终于承受不住破裂开来,温热的茶水沿着裂痕流进掌纹,一路向下,洇湿男人的衣袖和地毯,留下哭泣般的印记。

 

伊万将视线从青年离开的方向撤回,转而落在左臂衣袖那些被揉皱的痕迹,注视良久,也没有用手抚平它。

 

他站起身。

 

如果可以说实话,青年一定会说,他不喜欢自己的能力。尤其是领域。

 

那种相当于实质化内心投影的东西,那样无垠的荒漠,不就是在赤裸裸地将一切摊开给他看,说:

 

嘿,卡农,你就是这样孤独的人。

 

从你第一个在培养罐里睁开眼睛时,你就知道你的孤独了,不是吗?

 

因为孤独,你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种境地;因为孤独,你渴望却又屡屡拒绝别人的帮助;因为孤独——

 

你谁都救不了,包括你自己。

 

卡农奔跑起来。像他这样的特殊存在,基地表现出十二分包容,跑到哪个区域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话,可他能到哪儿去呢?

 

……基地好大啊,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样,又黑又冷。

钢铁走廊好似能无限延长,它要通往哪里?梦中的沙海是无垠之地,远方在风的更远更远处。那沙伴着风,是活的,会掩埋掉每个途径此地的人的脚步。无从判断到底在不在前进。

 

金色的眼瞳渐渐张大,光也在其间颤抖,却无法如曾经那般照得透彻、明亮。体内神种的能量流如同困兽咆哮般四处撞击,视线最远处的黑色身影被光扭曲,青年近乎濒临崩溃,他跪跌在地,温热的腥甜味涌上喉间。

他神情自嘲,不住地咧开嘴角。

 

会不会,他其实一直站在原地,从来都没有前行过?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他曾在绿洲生活过一段时间。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,早于他从基地醒来的那一刻,早于他冲进其他部落的人群,早于他离开前线求援,早于他拿上沉甸甸的枪。

 

地球环境的恶化并不是一瞬间的急转直下,在“无法的时代”里,的确存在一些环境恶化程度较轻的地区。幸存的人们在有限的土地居住和耕作。

 

条件好一些的绿洲会保留大面积的草场,不仅是为了喂养牛羊,草场的存在能够改善土壤环境,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植树,那些树一点点长大,等树根深深扎入土壤,就能为土地储蓄更多水分。

 

“到时候就会出现森林,土壤质量变好了,草场的面积也会扩大。荒漠变成草原,草原变成森林,人类居住面积扩大,同时拥有更为立体的居住环境,也利于阻挡业障。”

 

老人一边讲一边喂羊,从他被救到这里来休养这段时间,一直是老人在照顾他。

 

他们就住在草场边,老人白天忙完,晚上就带着他备第二日的草料。那星河挂在草场的上方,长长的一线。

 

“我记得那里的草有齐腰深,越是往里走,植被也越丰富,我们会去到草场最中心,那里有一棵树。

 

“那棵树应该相当有年头了,一些树根的一部分甚至暴露在地面上,我们就坐在那树根上,白天看上去不算大的草场,到了夜晚仿佛延展成无限的空间,空间里只有土地、人和天上的星星,风吹过树叶就簌簌的响,安静又漂亮。”

 

可老人说,最漂亮的不是夜晚。

 

是黎明

 

“他说,黎明时的阳光照在土地,就像撒下一把金子。”那些最柔嫩也最富生机的细小的叶片,被日光照亮了、照透了,就会汲取养分生长。这些生命就是人类的希望。

 

“可惜在那段短暂的时光里,我没有来得及去看一次草场的黎明。老人不久后死去,我端着枪上了战场。”

 

这个世界很糟吗?的确。

世界为什么很糟?因为出现了未知的东西。

孩子,人类现在或许会害怕它们,就像对于人类最初的祖先而言,万物皆天敌一样。

但总有一天,人类会找到方法克服它们,未知的事物也能被知晓,进而被解决。

 

人类可是很顽强的哦。无论何时都能重新开始。

 

“到那时,生命重回大地。无边无际的草原上会奔跑着羚羊和狼,飞鸟掠过天空,万物自由热烈地生长——”

 

低缓的声音在耳边叙述,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,声音主人的手带着比人造人更加温暖的热度,那只手轻轻梳着青年的金发,是人类才有的体温啊,真羡慕。

 

“我真是个笨蛋,居然会跟你说这些。”

 

 

 

生长。

“啪。”很轻一声。卡农听见新芽破开土壤。

虽然很想抓住那只在他头上“捣乱”的手,卡农遗憾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与躯干断了联系。

 

 

 

“你的能力暴走让4层的研究人员和一部分监察者精神高度亢奋,足足保持了两天。多亏这个,他们提前完成了一个月的工作。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透支能力的样子。”

喂喂,害得我情绪失控的到底是谁啊?讲个小秘密还算便宜你了。青年腹诽道,不甘心。

对方的声音仍然平静,他继续说着。

“这是人类过去的世界,也是我曾经的同伴们坚信的未来。你当个故事听听就好。”

 

 

 

他的灵魂脱离躯壳,以另一种更为安稳的状态存在,黑发同伴的话语清晰地印在脑海,

幼嫩的绿色一个接一个冒出头来,最初的生命开始喃喃细语,高高的云中翻滚着春雷,由远及近。

荒漠等来了它的第一次新生。

 

真是的,这么弯弯绕绕,怎么就不能坦率地说这也是你的愿望呢。

 

“……抱歉,我的能力还无法保证,我一定不会失去你。”

伊万,你总是这样想。

你总是这样双重标准,要求他人寻求帮助,自己却恨不得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解决一切。同伴、同伴、同伴!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奉献主义者,难道真的就不愿意相信,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人为你哭泣吗?

……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?

 

 

雨落下来,虫鸣在草叶间,拥有蹄足的动物踩踏折倒无数原野。透明的水珠集合成幕布,其上映着飞鸟的掠影。到处都是生命迸发的气味。

 

——他的世界逐渐成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黑发的监察者奔跑穿梭于一个又一个噩梦。

 

细小的呐喊攀爬在他的记忆末端,一寸寸蚕食脆弱的神经。陡然升起的剧痛间,利箭击碎沙漏,身体后仰失重,场景如万花筒旋转。火焰呼啸而上,眸中所见群树摇晃,暴雨升上天空,云朵流淌到地面,浓雾藏起青色的墓碑,灰烬里却生出脆弱的花朵。落雷歌唱着,让子弹退回枪膛。

 

然后一切重新收束。

 

伊万睁开双眼。

 

“哟。从玛伊的事过后,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呢?我亲爱的搭档?”

 

“具体的日子没数过,但你的确更加聒噪了。”

 

伊万黑着脸,他还没有摆脱起床的低气压,伸手重重地扯掉手臂的几根插管。翻身下床的动作却突然停止。

 

杖身泛起与医务室的气氛完全不符的金光,轻轻地横亘他面前。

 

金发青年眯眼笑得像只狐狸,口气轻佻地说道:“哎呀呀先生,虽然立了大功,不配合治疗可是很麻烦的,有上头的命令在,您就别为难我了。”

 

“我什么时候是你搭档了。”

 

“昨天,你神种力量透支,接受紧急修复的时候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冷静点,注意你的黑色小翅膀,监控拍着呢,你要是真不想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,跟我去领域里散个步也比硬闯出去要好得多。”

 

金发青年打一个响指,往身后光圈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然后得意地看着对方赤色双眼中的暴躁愈发明显。

 

吃枣吗?

 

不要。

 

苹果呢?

 

不要。

 

梨?还是草莓?呃……或者你想要榴莲我也可以帮弄一个——

 

“都不要。你怎么还把自己的领域给经营成果园了?”

 

“赚点外快啦,毕竟有这个能力不赚白不赚。”

 

“看你现在过得这么滋润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

“虽然这句话很让人感动但我老觉得你在敷衍我是怎么回事——哎!小强你别往他身上吐口水,这个人生气了能踢爆你的头。”

 

伊万往右一瞥,看见一头白白胖胖的羊驼哒哒哒逃命向远方。只是一点点,他开始后悔进这个蠢货的领域了。

 

被嫌弃的当事人对此毫无察觉,啃够了甜枣,便转过身来问自己越来越话少的同伴:“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搭档?”

 

“……”伊万垂下眼睑,是无从解释的反应。

明明这样的男人,却也曾对他说:“站这么高,我会担心。”

 

 “伊万,你需要我的辅助。而我也绝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
 

所以,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。

 

黑发的监察者少见地愣在原地,过去了那么多年,他的眼神里还是会为当年那个小孩留下一席之地。这使卡农隐隐约约的明白了,他们与人类真正的不同。

 

这个人,是不会改变的啊。

 

无论是以人类的血肉之躯,还是拥有漫长生命的监察者,又或者是业障,他也一定会抱着从一而终的信念,走向结局吧。

 

在那之前——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伊万,我们来玩个游戏。”

 

卡农迈开步伐奔向对方,他知道他不但不会躲开,还会稳稳地接住自己。

 

——然后一起滚下青草香味的山坡。

 

青绿与蔚蓝在视线里转啊转,最终连天与地的界线也不甚分明。像两只扭打在一起幼兽,让露水浸湿毛发,让草叶沾到全身邋邋遢遢,他们终于得以短暂地体会着,无限接近于生命初始那般,纯粹的、无忧的快乐。

 

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视而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风也温柔地唱起古老遥远的诗歌。小仓鼠用爪子将脸清理得干净整洁,这才从草丛里站起来,尖细的嗓音小声叫道:“卡农大人——”

 

“嘘,”卡农一手竖在嘴边,眼神指指趴在自己身上陷入熟睡的某人,一手还按节律轻轻拍着对方的背,示意道,“不要打扰。”

 

周围的动物们识趣地离开。

 

于是爱操心的监察者得到了片刻安宁,他以青草为枕看向高高的天空,大地传来悠然中夹杂着些甜蜜味道的心跳,这是他的心跳。监察者跟随节奏,从风的口中接过诗歌的下半首,唱了起来。

 

不停地唱、不停地唱,这些诗歌就会随风飘浮而上,拂过沉睡者的脸颊,它们飘呀飘呀,飞得越来越高——

 

就连在苍穹之上翱翔的黑色苍鹰,也能听到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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